【Adrienette】Confess(1)

哎,这种状况其实大概很少见,通常十几年不掉马,大概是脑残吧。虽然写得很烂,但我会努力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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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做过一场好梦,又好似闯入一个未知的世界,获得过一件难以言喻却无法久存的珍宝,奇迹曾降临他们身上。在这平凡的世界中,他们承担过远超他人的责任与义务,获得过非凡的馈赠,成为自己理想之中特别的人。




然后一切都逝去,在邪恶的褪色下,正义也将淡出舞台。众人期待的和平的日常中,不再需要超级英雄的出现。




他们没有继续保留奇迹的权利,也没有诉说真相的机会。在那之后,瓢虫少女和黑猫诺尔既不曾再遇上,也没有任何追寻对方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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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射进玛丽娜·杜培·程窗明几净的工作室里,为她提供光亮。盛夏时分,外面炎热的天气叫人难以忍受,因此这间宽敞的工作室里巨大的中央空调从早上开始便不断嗡嗡作响,吹出冷风。长时间积留于室内的冷空气使温度下降到了不穿薄外套会瑟瑟发抖的地步。




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玛丽娜·杜培·程正勤恳地埋首工作,期望尽快赶上交件。当她专心画设计草图时,耳旁一缕头发会顺着面颊滑落,湛蓝色的眼眸直盯着画板,细长的眉头微蹙,显得莫名严肃。虽然平时她的脾气温和宽容,也从不因紧要关头有人打断自己思路而表现出不耐,但她的两名助手也不敢随意打断她。




玛丽娜披着一件薄衣,整个上半身都伏在案上。她看似认真,手不断在设计图上添加线条,不过是在随手打一些无关紧要的阴影。大致的思路都已经被呈现在了纸上,她如今摆出这副作态,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沉思的空间,又不显得过于突兀凝重。




每当回想起蒂琪或黑猫诺尔时,她的神情都无法放松,于是只好出此下策。夺回蝴蝶与孔雀的奇幻力量后,她就将耳钉归还给了福大师。自那以来,她再没有见过蒂琪与黑猫诺尔。她猜想黑猫诺尔也将戒指还了回去,不过她从没有见过他。




尽管当时总是她要求黑猫诺尔对两人的身份保密,不要肆意窥探,如今她不禁感到有些后悔。假如那时候她没有那样严格地要求,现在她与黑猫诺尔都会知道彼此掩藏在超级英雄面具下的真实身份,他们就能继续保持联系。既不用因为担心暴露身份而匆匆告别,也不必为躲避敌人攻击而总是中止对话。




不论以前或现在,在各种事情上,玛丽娜·杜培·程都过分谨慎。她认为自己承担着英雄的职责,就没有因自己的任性使他人遭受风险的权利。隐约间,她内心向往独自承担庞大苦难,仿佛偷偷期许自己的灵魂能够因此得到淬炼,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冷气吹在她侧脸上,时间久了就连外套都无法抵挡这样的寒冷。玛丽娜·杜培·程终于撑不住,回过神,依依不舍地搁下笔。




“好吧,我想今天的工作就到此结束吧。”她说,然后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在助手们善意哄笑中有几分尴尬地抬手揉揉鼻子,“哦,好了,别笑了。”




她的助手止住笑意,扶着坐太久导致有些站不稳的玛丽娜站起身来,这才提醒她:“刚刚布吉瓦小姐有打电话到工作室来,但因为妳在工作,所以我请她晚点再联络,但是......”




玛丽娜低头抚平裙子上的皱纹,漫不经心地说:“蔻依?她嘛,是不可能再重打一次的。怎么了?”




“她说晚上七点半想约妳在她们家酒店见面,请妳帮忙设计纽约新酒店开幕式上的礼服。”




“又是自说自话。”玛丽娜抱怨,“从来不懂礼貌......我明白了,谢谢妳。”




然后她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进厕所重新梳整一番仪容,便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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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依·布吉瓦又换了新发型和新指甲造型。她烫成大波浪卷的头发难得像学生时代一样束成马尾扎在脑后,身上却穿着对她而言过于朴素无奇的黑色套装。因为宣称自己从不等人,打七点二十五分开始,她便做好埋怨玛丽娜的准备,站在自家酒店门口不耐地抬起手腕,盯着腕表——虽然对她而言那手表只是装饰的配件。




“啊,真是太慢了,杜培·程!”远远看见玛丽娜夹着一大叠文件向自己冲来,蔻依大声嚷嚷,“妳竟然还想要我等妳吗?萨布丽娜,告诉她现在几点!”




还不等蔻依的秘书萨布丽娜开口,玛丽娜立刻打断她:“我没迟到,蔻依。嗨,萨布丽娜。”




“嗨,玛丽娜。”萨布丽娜说。




“呃!”蔻依翻了个白眼,转身朝电梯门走去,“谁在乎啊?我告诉妳,我今天为了开那什么白痴会议,被我爸逼着穿了这么一件丑套装,在那里听了三个小时的报告......谁在乎啊?客房壁橱的颜色是白色还是黑色,到底谁在乎啊?一群老古板!太荒唐了,实在是太荒唐了!”




玛丽娜跟着她一块走进萨布丽娜按开的电梯里,叹了口气:“所以妳也很忙咯?”




“也?拜托,妳就是在桌子前面画画两张图。”蔻依反驳。




“别。”玛丽娜扼要地制止了她进一步贬低。




蔻依静静呼出一口气,不再说话。她已过了得理不饶人的年龄,虽仍喜欢博人关注,却已放弃这毫无成效又损人自尊的方法,多少学会了克制。若对象不是她以前的死对头杜培·程,她的态度甚至能再好上那么一点儿。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她们走出去,来到今晚约定的顶楼餐厅,坐在蔻依勒令留下的位置上。蔻依不给玛丽娜任何机会,直接点了要的菜品和酒。玛丽娜对这些不再计较太多,托腮微笑着看她点完菜,直到蔻依注意到她的目光。




“......干嘛?”蔻依挑眉问。




“不,没什么。我相信妳的品味。”




蔻依被她直白的赞美激得一阵恶寒,支支吾吾了几句,才不情不愿地回敬:“我也是相信妳的能力才找妳,如果妳完不成,妳就等着吧,杜培·程。”




“是,是,我明白了,我知道了。”玛丽娜摆摆双手,“新酒店的开幕式吧?什么时候?妳又有哪些要求?”




蔻依说:“三个月后。我要一件曳地的长裙,颜色给我弄得有庆祝感一点......但也不要太俗气花俏,啊,妳知道俗气的颜色会让我起疹子的。”




“三个月也太短了吧。”




“不,妳给我振作点!我很需要那件裙子!所有重要的人都会来参加!!”




“我知道了,妳先看看这里面哪些接近妳想要的感觉,之后我再联络妳,给妳看初步的设计稿,可以的话就直接做出来。”




玛丽娜低头沉思一会儿,仿佛已有些想法,于是拿出笔记本记下了蔻依说的话,一面又翻出几张样品给她看。蔻依皱着眉嫌弃地挑拣一番,才选出一张,指了指上面的几个细节,又追加一些要求。这时,开胃菜被侍者端上来,她们便停止公事上的讨论,开始进餐。




两人颇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间,唯独餐具碰撞的声音回荡在两人之间。




趁蔻依专心进食,玛丽娜抬头打量了她。蔻依和她并不总是在巴黎,她们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碰上了。将近半年时间,蔻依在进修,忙着接管她父亲的事业。她当初总执着地追寻母亲,这殷切的愿望却在某天戛然而止。不知是由于清楚明白到自己没有太过耀眼的才华,还是已经从母亲那得到了自己曾奢求的期望,身处时尚业的热忱也不过是那渺茫追求的缩影。




她变得有些许稳重,行事也干练起来,在阿雅的采访专栏里说当初短暂的英雄生涯使她首次意识到责任感。表面上或许看不出,但蔻依在他们之中改变最大,与自己最初的模样相去甚远,却依旧保持那直率纯粹的生命力。




玛丽娜说:“我很高兴妳现在过得很好,蔻依。”




蔻依顿了顿,这回没有很大惊小怪:“......我也很高兴妳没有辜负我母亲当初的期待。这次开幕式,我爸妈都会陪我去参加。她会看到妳的作品的。”




“我真的很为妳高兴。”




“啊,别高兴得太早,我麻烦的事情还有一堆呢。”蔻依烦躁地说,“最近早上起床头发都会分叉,客人投诉,开幕式的邀请名单......”




玛丽娜安静地听她抱怨,不发一语。她一直是个十分优秀的倾听者。




“我还在试着邀请艾俊。我听说他和他父亲也在纽约,或者温哥华,没差啦。反正我找到他了,但还没有真的联络上......我听说他在做什么音乐幕后制作还是什么电影道具什么的......啊,真是烦透了,我完全联络不上他!”




听见艾俊·奥戈斯特的名字,玛丽娜不禁停下手上动作,吃惊地看向蔻依。与黑猫诺尔还有蒂琪一同消失的还有这个人,她曾经的初恋。她的确也已很久没有听闻旁人说起过他的消息。




大家都迷惑为何艾俊·奥戈斯特突然转学搬离了巴黎,后来甚至不再有联络。但作为曾经的瓢虫少女,玛丽娜早已洞悉原因——他的父亲加百列·奥戈斯特。虽然加百列的真面目只在瓢虫少女和黑猫诺尔面前败露了,然而作为儿子的艾俊在事后或许已知道真相。就算不知道真相,也至少得到了自己母亲不在人世的消息。




加百列·奥戈斯特曾野心勃勃,妄图扭转乾坤,违背伦常,唤回挚爱的灵魂,到头来仍必须接受人类狭隘自私灵魂的无能,将一切交托给瓢虫少女,并接受现实冰冷的死亡与自己行下的罪孽。




玛丽娜感到不忍,全然理解他最后只有无力地远走高飞。黑猫诺尔当时似乎也同样被加百列命运的多舛所触动,打倒他时,从头到尾都苍白着面孔,不发一语,最后甚至渗出一两滴泪水。当然,那之后他就消失了,玛丽娜也无暇问他具体感受。




想到艾俊·奥戈斯特,玛丽娜心中不免苦涩。她多年来先是出于恋慕而不断试图追寻他的踪迹,等那年少稚嫩的情感随时间流逝无可奈何地被冲淡后,变成多年无果的遗憾与对他当年无奈处境的怜悯与痛惜。




她看着眼前的蔻依,明白她也直觉到青梅竹马的离开出于某种不可抗拒的悲哀,那少年曾被巨大的不幸吞噬,因此执着地想要找到他。




玛丽娜问:“妳找到他了?”




蔻依说:“我找到他了,只是还没有联络上。但我一定会叫他来参加我的开幕式,他没有办法拒绝我。”




玛丽娜静静地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蔻依说:“妳在瞎笑什么,妳也要去!”




玛丽娜说:“我为什么要去!?”




“万一我的裙子临时出问题,谁来帮我改?”




“我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个头!妳,只有妳,杜培·程!”




蔻依蛮横地大叫,惹来整个餐厅的目光。玛丽娜纵使身经百战也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关注,连忙遮住脸,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要那么大声叫我的名字!”




“妳要是不去,我就立刻叫人在我家酒店外面挂上横幅,上面用最大字号写上‘杜培·程是个大骗子’。”




“......妳真恶毒。”玛丽娜说。




“这是我应当做的。”蔻依谦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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